驳栖于山

过激真情实感石切丸推,热爱捐香火。
不是驳栖,请叫我驳相。

目前产出只限刀剑和陰陽師(小说电影)相关,随时可能爬墙真香。感谢大家捧我场。

【石青/一发完】connection

总之大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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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晚十点半,地铁站旁边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亮着灯。笑面青江蹲在货架前,购物篮里已经放了不少速食和能量棒之类的东西。他头顶的灯管有点坏了,嗡嗡作响着一闪一闪地,照得他看不清标签上的价格。正当他半跪着眯眼去看那堆速食面的价格时,一个听起来莫名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

“……青江?”

那声音有着三四分的不确定,但声线着实熟悉到不行。青江伸手去拿味增口味杯面的动作有点尴尬地稍微停了停,最后认命地扭过头去,看向声音的主人。

说话的男人很高大,一下子在这里遇见了他心中觉得不可能遇见的人,从表情上来看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惊讶占了上风,这是个留着妹妹头的男人,长得很清秀——和身材几乎是完全不相符的清秀,但意外的让人感觉不到什么违和。他看见青江扭过头来,正脸彻底面向他之后,似乎是开心的情绪明显占了大多数——那张清秀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来,他向前走了两步,手臂伸开一点,似乎是想要将青江抱住,但走到青江面前时还是把刚刚抬起的手收了回来。

与此同时,站起来的青江看着他,一下子不知道要把没有拿着购物篮的手放在什么地方。

——是石切丸。

——和高中时代喜欢的又表白过的人碰面了,他一副要叙旧的表情,应该怎么办?

 

(二)

 

石切丸把书包按部就班地收拾好的时候,夕阳的光线破窗而入,他抬头往坐在自己前面两排的青江那看去。青江在最后一节自修课上睡着了,高中的本来就很有些少年的纤细感的后背被蜷缩起来的手臂拉扯得更加细窄,立领校服上衣的后背被崩起来,在夕阳的橙红色光线里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石切丸手里抓着自己的书包带子,觉得青江脑后扎起来的那个绿色的小揪揪都显得柔软了很多。

这是青江趁着他半梦半醒的时候跟他表白的第二天。

要不要叫醒他呢?石切丸这么想着,轻轻地走了过去,但在他到达了青江面前时,青江把脸抬起来,揉了揉眼睛,发出了睡觉之后饱足的叹息声:“嗯,石切丸……?”

他保持这个微微抬头的动作眯着眼又呆看了石切丸一会儿,总是遮住半张脸的刘海滑下去,露出那只红色的眼睛来,是比窗外的夕阳还动人的样子。青江脸上沾着被刘海和校服袖子压出来的红色的痕迹,迷迷糊糊刚睡醒的样子让人觉得很可爱,石切丸稍微弯下身子和他说话,感觉自己的语气都不自觉地放得低沉又温柔:“放学了青江,一起回家吗?”

“嗯?”青江一下子终于醒过来一样,瞪大了眼睛,“——啊放学了吗,难为你还等着我……”他把书包放在桌子上,然后很快地把书本之类的东西往里塞,“啊——下次就下课之后直接把我叫醒了如何,我自己会回家的——”他余光瞥见看着石切丸的脸被他的这番稍微有点微妙的发言搞得有点微妙的表情,着急忙慌地找补道,“也麻烦你等我……?”

“和你一起走不行吗?”

“嗯?”青江草草地把东西塞进自己的包里,叮铃咣啷地一阵乱响,石切丸那句本来就非常没有存在感的回答一下子被盖过了,“你说什么?”

“我说一起走,”石切丸背对着窗外的光,妹妹头被勾勒出一圈儿毛茸茸的漂亮橙色,声音里带着隐约的笑意,面容却看不清晰,“和青江一起走回家不可以吗?”

“诶?”刚才的发言吐字清晰,一个音一个音砸进青江耳朵里,从来没想到过的答复,青江手下动作一停,接着收拾的速度更快了,差点把笔袋忘记拉拉链就收进书包,他一边收,一边又打算说些什么来缓解这种好像目前只存在在他这一头的尴尬,“那个,石切丸,待会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什么,校门口右边的第二个路口的位置新开了一家和果子店——啊不对,是校门口的左边的第二个路口——”

“青江,”石切丸打断他。

“诶?”

“你在害羞吗?”

 

(三)

 

店里的暖气开的很足,足得青江错觉自己的后颈都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水爬上的感觉。他的外套放在手边,上面压着他自己出门的时候在玄关着急忙慌拎出来的包,青江眼睛乱飘,下意识地不想去看石切丸。在他的心中,翻腾着“你还喜欢他你还喜欢他你还喜欢他”这样的话,而且字体越来越大越来越黑越来越粗,带着激烈的情绪波涛汹涌,无处可躲地让他进行着自我窘迫。

他最后还是抬头面向对面坐着的石切丸,娃娃脸,柔软的齐耳短发,紫色的笑眼,笑的时候嘴角会出现非常漂亮的笑纹。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可能是这张脸显得更加柔和了,青江咬了咬嘴唇,心情复杂地承认这样的石切丸在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现在,也还是对他有着不容辩驳的吸引力。

“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石切丸问,他面前摆着便利店今日发售的限量甜品。

“马马虎虎,”青江玩着自己的鬓角,不知怎的被石切丸看见他刚才买杯面和给那一堆能量棒结账的样子让他觉得有点儿心虚,但他很快硬气起来——完全没得到确定的关系,当初被当成了打赌输了都有可能,社会人青江怎么生活,和石切丸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是帮人写点杂志稿子的自由职业者,过的倒是很轻松呢,”青江眼皮一抬,假装漫不经心的语气几乎什么都藏不住,“你呢?”

“大学里的讲师,”石切丸道,“教的是我感兴趣的那类……古文什么的,姑且算是满意的生活了。”

“啊这样,”青江把鬓角放下来,看着那份限量甜品,抹茶的蛋糕上面是红豆一类的点缀,卖相相当好,该说石切丸是太幸运吗,这么晚来也有限量甜品吃……“你从高中时代开始就很喜欢这种口味的东西呢?”

“嗯?”

“棒棒糖也好蛋糕也好饮料也好,全部都喜欢抹茶的不是么,啊好像有次为了抢到中午限量供应的抹茶饼干而在食堂差点摔倒——那算我见过你动作最快的一次了。”

“是呀,”提起那时候石切丸也笑起来,“还有次实在抢不到,你还分给我一半——”

他的话戛然而止,青江的表情也有点儿生硬,两人对望了一下,服务员端上了点好的餐点,青江一把将自己的咖啡拿过来,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石切丸说的东西他当然是记得的,就是那天在分享饼干的过程中,石切丸在天台上顶着大太阳,阴影全部打在青江身上,手里拿着抹茶饼干,笑着问他那天的表白是不是真心的。

太狡猾了——实在是狡猾得过分,他没有问“你有没有和我表白过”,而是将表白直接定为真实存在的过去,以此为基准来抛出疑问,青江被问得大热天手心出冷汗,紧张到舌头打结地含糊过去。

 

“今天是在加班吗?”青江有点没话找话的,他伸手去拿了一个曲奇,拿在手里却没想着要吃,少年时的回忆挤满了他的脑子,石切丸棕色的脑袋抬起来看向他,点了点头。

“要期末了嘛,总会忙一些,虽然我只是讲师,同时也分担助教的工作,但这样就要更多地在考试之前解答学生的问题,还要忙着升任副教授的事情,忙得有点手忙脚乱呐。”青江随着他的话注意到了他眼睛底下有一点点乌青,脸色有点发白,显得上眼尾那里自带的淡淡红色都变得没那么鲜艳,青江点了点头,低下头专注地在咖啡里加奶油:“我写专栏的杂志社,编辑那边催稿也是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子,过年节的时候都这么辛苦呢。”

“对呀,不过在大学里工作让人很愉快。”

“那你可要加油啊,石切丸老师?”青江咬了一口曲奇,对于这种可能是单方面地不尴不尬的场面而感到难以应对,他伸舌头舔走了嘴唇上的碎屑。石切丸却盯着他的嘴,还有刚才被舌头舔过,留下来的亮晶晶的水痕。青江的动作就好像要故意引诱他似的,连拿起咖啡杯的动作都显得十足诱人,石切丸莫名觉得嗓子发干,抓起杯子来喝了一口。

“你是住在这附近的吗?”青江把杯子放下来,“我就住在这里不远的地方,却一直没看见过你呢。”

“啊是的,”石切丸点了点头,“但是我休假的时候不是很经常会往外面跑,一般都在家里。”

“诶——是这样吗,”青江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睫下垂,看向咖啡浅棕色的表面,尾音拉得很长,语气像极了他们分手前,他时常在沙发上蜷缩着对石切丸发出的撒娇,“和高中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变化嘛。”

石切丸拿不准他这句话的意味,像是在说“也没有什么长进嘛”,或者也像是在说“和我当时喜欢的样子差不多”,然而青江在他面前已经成长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社会人——尽管散发着和他眼中与从前如出一辙的不经意的色气。

“总之,”石切丸从自己衣服的内袋里掏出名片,“这是我的名片。”

青江伸手接过来,那卡片上带着石切丸的体温,他用手指头捏着放在眼前,眼睛盯着名片上“石切丸”这三个字,脑中和身体一遍遍回忆刚才手指相触,指尖似乎都被传到了灼热的温度。

 

 

(四)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歌仙被青江从傍晚6点骚扰到晚上8点,整个人呈现一种难以言喻的,与他第三次养死了的牡丹花如出一辙的憔悴,青江听见他说话,抬起头来看着他,“你还喜欢他吗?”

“我喜欢他呀,我一直喜欢他。”青江把膝盖抱在怀里,小腿贴着毯子。

“那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告诉他呀?”歌仙倒了杯茶给自己,“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大不了以后不联系——”

青江低下头,歌仙和他认识这么久,知道他这个动作表示默认,他大大地叹了一口气,“石切丸是那种会嘲笑你的人吗,虽然没见过他,但是听你描述是个脾气特别好的人,直接问不好吗?”

“不好,”青江很怂地把脸埋进膝盖之间,“小仙仙我怕。”

“怕吧你就,”歌仙的耐心终于丧失,他站起来往青江的脑袋上一拍,朝厨房走去,“吃什么?”

“我要吃煎蛋卷。”青江眼睛一闭整个人摊在地板上,有气无力地看着歌仙打开冰箱掏出两个鸡蛋,“咔哒”一声打开了炉灶。与此同时他的手机“嗡”一声收到了新的line消息,青江把手机从怀里摸出来,拿在面前瞅了一眼。

——“一起回高中看看吗?”,发信人,石切丸。

青江一下子坐起来,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最后扭头面向歌仙:“小仙仙我还想吃蛋炒饭!”

 

(六)

 

高中和他们毕业那时候没什么很大的区别,好像树长高了一些,或者是教学楼旧了一些。可能和去的时候是周五也有关系,门口的看门大叔态度也比当初他俩上学的时候要和缓很多,稍微解释了一下,大概看他们两个穿戴都得体,于是做了初步的登记,很轻易地就将他们放进去了。

周五下午一点半,还是上课时间,校园里没什么人。两人并肩而行,不知道为什么谁也没有说话,青江抿着嘴,偷眼去看斜上方石切丸的脸,那张无论是少年时代还是在现在看上去都没有什么变化,都是圆圆的,手感很好的脸看不出什么情绪,嘴角礼貌性地温和微笑着,看起来没有什么说话的欲求。

“石切丸,”青江将衬衫的袖口挽了起来,他没看着石切丸,而是专心地解开袖口的扣子,然后把手腕那里相对硬一些的布料先卷起来,一折,两折,他做的很慢,好像只要做得慢一点,石切丸就不会发现他到底有多紧张,“我记得你高中毕业的时候说要做个老师的呀?教历史什么的,国文什么的。”

“啊,”石切丸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他一贯如此,看起来温和又好接近,但这个语气现在并不能让青江满意。石切丸最礼貌的声音,高中的时候他就是用这样的语气和老师们说话,留下了非常懂礼貌,语气很尊敬的好孩子形象,“但是后来在大学的时候,意识到了自己有更加想要细细研究的东西,就想着果然还是继续深造比较好的样子。”

青江倒是可以理解,高中时候的对于职业的规划恐怕并不能被一直认真地坚持下来,中途变卦的也有的是——比如他原本还想做个社畜,现在不也自己在家敲字挣钱,石切丸这还算变动小的——但石切丸刚才的话表示的是什么意思?后面有了更喜欢的东西,就可以抛弃之前所坚持的东西的意思吗?虽然在这里套进恋爱关系和职业规划多少有些生硬,但现在青江满脑子都是这样的,好像高中女生的日常幻想一样的 东西了。

“诶——做个高中老师不好吗,有可爱的高中生会叫你‘石切丸老师’之类的,不觉得是很了不起的成就吗?”心里慌归心里慌,青江扬起一边的眉毛,语气里加进点儿玩笑的意味,他特意将老师这两个字发的很轻,比起称呼,倒更像是在挑逗了,石切丸听得眉毛一抖,低下头去看他有点上扬的脑袋和因为角度问题而显得更加瘦削的脸。

“现在是讲师,也差不了太多,”石切丸笑了笑,“被和我差不多大的本科生叫着‘老师’‘老师’的情况也挺频繁的,青江呢,不是想要做个‘普普通通的社畜’来着吗?”

这是少年青江的原话,青江开始回应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话最初来自自己口中——石切丸干嘛记得这么清楚?他疑神疑鬼地想,“后来觉得还是写点东西的生活比较适合我?享受午夜的大人生活也不会被打扰,啊”他看到石切丸听到“午夜的大人生活”时一下子变化的表情,虽然变化不那么显眼,也让他一下子有点卑鄙地放下心来,“是说和朋友出去喝酒什么的,然后如果生病了,也不用太担心会影响工作——所以算是个很让人舒服的职业呢。”

两人一同走在图书馆前面的走廊上,走过打铃的广播器时,下课铃一下子打响了,声音比好几年前他们毕业的时候的铃声要大得多,青江被吓得往边上跳了两步,差点撞在也被吓了一跳的石切丸身上,正在两人还在怔愣的时候,他们身旁的教室推拉门一下子拉开。已经变得热闹起来的教室里说笑着走出来十几个学生,然后每个教室的学生都走了出来,刚才还空荡荡的走廊里一下子站满了人。

两人对视了一下,穿过学生组成的人群,继续往楼上的图书馆走去。

 

(七)

猜测非常非常伤神——

这是笑面青江和石切丸再度重逢之后两个星期之内总结出来的人生真理。

石切丸似乎是要把在大学里醉心学术与工作而耽误的谈恋爱和约会之类的事情全部找补在他身上一般,疯狂邀请,疯狂约他出门——青江想过会不会石切丸终于开窍之类的,但自觉可能性微乎其微,一开始还回应着石切丸的邀约,陪着他出去逛或者约着去吃点什么,前三次过去,似乎若有若无的恋爱气氛又把他有点吓回来。

像是走到一半被提醒了鞋带松脱,低头去系好了再抬起头来看到了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温柔又带着笑意的表情,或者是帮他买咖啡的时候细心地少加糖,乍一看上去只是非常正常的“友人”行为,带着滤镜想又却带着叫人不能忽视的贴心。

——到底是想怎么样呢……

青江简直觉得自己成了一锅慢炖的咖喱一样咕嘟咕嘟冒着泡,石切丸笑眯眯地帮他把点好的食物拿过来,这是他们这星期出来约的第三次——频繁到就算他神经再粗也得看出不对头了,今天才只是星期五啊——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违背了自己心里想要稍微尝试着拒绝的愿望,对石切丸发来的带着兔子表情的邀请飞快地给出“我没有问题喔”的回复。

“你上次说的那个稿子,现在完成的怎么样了呢?”

“嗯……?”青江还没从自己的思绪里出来,有点迷茫地看向他,“什么稿子?”

石切丸笑着给他解释——连这点在青江眼中都显得温柔又可爱,“就是你上次说的,要查很多资料有点难以应付的那个,最近不是截稿日了?”

“啊,”青江想起来,“那个昨天已经交上去了,要查很多冷门的东西又要的很着急,时间表排的有点问题,前天晚上熬夜才交上去,稍微有点辛苦呢。”

“最近晚上变得比较冷了,记得要多穿点衣服,如果生病就不好了,也喝点热茶吧?”

——真是理直气壮呢石切丸,这是用什么身份在让我多穿啊?

青江一下子就变得有点不满起来了,然而什么都不能和石切丸说,他低头去吃面前的意面,酱汁粘在嘴角,又扭头去喝杯子里的气泡水,石切丸给他递了一张餐巾纸,而青江低头接过来,石切丸的目光在他眼中有如实质,从他拿着的餐巾纸到他嘴边——青江抿着嘴擦了擦嘴角。

——深陷之前止损才是正事吧?

 

(八)

给石切丸的邀请line信息认真回复了“稍微有点忙,这次不能去啦抱歉”之后的青江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石切丸的邀请真挚又热烈——就好像之前的五次邀请一样,青江拿不定主意究竟石切丸是真心地想要和他交朋友,还是和他去约会,还是老同学随便联络一下就算了——石切丸的态度看起来像第二种,然而他不敢肖想地决定是第一种或者第三种,惧怕着深陷其中的话无法抽身,自己将如何自处。

 

拒绝是有效的——石切丸也好像发现了什么,或者干脆好像是忽然明白了青江的心情一样(青江觉得不可能),有大概一个星期的时间没有发来邀约了,青江起初有点寂寞地不适应,但马上强迫自己不再去刻意等待手机的振动。以至于石切丸没有联系他的第七天——他以为石切丸在他这里的“老同学聚首变成好友”的努力已经完全被他拒绝,而变得有点悲伤又轻松起来的时候,再看见石切丸的消息就有些失而复得的喜悦。

他把手机拿在手里,不知道为什么紧张得像是等待期末分数出来的小学生,石切丸的消息很短,笑面青江捧着手机,回复区光标一闪一闪的,而他的心脏跳得比光标还要快不知道多少倍。

“虽然是有点唐突了,但青江可以考虑和我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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