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栖于山

过激真情实感石切丸推,热爱捐香火。
不是驳栖,请叫我驳相。

目前产出只限刀剑和陰陽師(小说电影)相关,随时可能爬墙真香。感谢大家捧我场。

【长蜂/一发完】无题

虽然好像说过只写石青但是这个极化的蜂须贺仙女他的语音也太甜了吧……虎徹is riooooooo!!!!这是结婚的钱你们快拿去结婚!!!这么爱哥哥不要爱你在心口难开了(不!!!

爆肝短打,第一次写长蜂,紧张地搓起了手【【【。

高糖,我保证。

打个广告:作者其他石青坑走这里

=================================

在这一刻之前蜂须贺从来没去思考过,有人身之后的种种感情究竟对他代表着什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事情不到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又有谁会想起来呢?

对弟弟的喜爱,对同僚的信任,或者在最开始显现的时候就耿耿于怀的,对虎徹赝品的诸多不满,在这一刻真正地到来之前,于他都仿佛人身所习惯的空气和水分,平平淡淡地存在在自己的生活之中,某种意义上组成着他的一部分。

最开始或许对于“拥有了自己的感情”这件事感到陌生,但被锻出已经这么长时间,也已经变得像呼吸一样日常了。所以像是极化修行的时候对于本丸的挂念或者对本丸里虎徹赝品感情的变化,也像是肚子会饿,受伤会流血一样,成了一开始难以注意到的事情,又正是因为平时没有注意,在这种重要时刻才会显得扎眼。

 

 

笑面青江从巷道边上顶着风跑过来的时候,正远远地在自己因为跑动而格外抖动的视角中看到满身是血的蜂须贺,铠甲都被砍得边缘破碎,将面前的打刀彻底刺死之后短暂的抽身时间中,被身后濒死的苦无对着后背应当是胸口位置狠狠地一刺,完全倒下的场面。

“蜂须贺?!”再快的机动也来不及做些什么,大和守安定也从对面冲出来,小臂流着血,他快速地抽刀将苦无砍作一团灰烟,刀都来不及收起,脚底打滑地朝这边跑过来。

蜂须贺艰难地翻了个身,满口血腥气,感觉五脏六腑痛作一团,模糊的视角里凑过来青江和大和守的脸,看口型好像是在让他坚持住马上就能回本丸去……但是他感觉自己已经听不到什么东西,眼前也模糊起来。

虽然面前是这两振一同出阵的同僚,他却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出门前担心地在他身边转了好久的赝品虎徹……诶呀,真丢脸,这个时候还想着他,不过都这个时候了,现在不想之后恐怕……蜂须贺大口呼吸两下,肺部稍微舒服了一点儿的同时,两耳传来蜂鸣。本丸从来没有过伤势过重导致碎刀的例子,所以也没有哪一位付丧神可以告知他碎刀的时候究竟是何种的痛苦——他感觉自己四肢都疼得感觉不到。这比刚才胸口被插刀可难受多了,一边疼得皱缩,却一边又感觉到碎裂在身体的各处如同生长一样舒展,蜂须贺失去意识之前最后张了张嘴,眼前已经模糊不清,他呻吟般地发出声音来——

“赝品和真品……什么的……咳……都是无所谓……我……我其实……”

真是虎徹真品做得最丢脸最可怜的一件事了,明明是最后一刻,要听这句话的人也不在。蜂须贺知道如果是人类的话,死前大概是会出现走马灯啊,或者故人的面影之类的东西,他本以为在自己消散之前,意识中至少会出现一次长曾弥的脸,但直到他眼前彻底黑沉下去,长曾弥的样子也没在他面前出现。

 

笑面青江把蜂须贺从地上架起来,刚才已经看起来碎刀死亡的蜂须贺还留有非常非常微弱的呼吸——长曾弥曾在蜂须贺出阵之前劝他带上御守,但这次的出阵地点难度不大,蜂须贺还凶巴巴地顶了长曾弥两句,像是“真品在这种战场上没必要这么畏首畏尾的”之类的话。出发之前长曾弥还是不放心,偷偷凑过来给他塞进衣服里了,怕蜂须贺赌气或者发现衣服里的御守,没多停就假装有事走开了。

 

 

夜战的队伍归来,还带着个重伤垂死,就剩下一口气的蜂须贺,本丸里一下子闹腾起来,围着蜂须贺往手入室抬。长曾弥在人群之间看着蜂须贺脸色苍白满身是血地给抬了进去,着急得赶紧想跟着也过去,肩膀却被人从背后一拍,他回头看了看,大和守安定站在他身后,半边身子全是架着蜂须贺回来的时候沾上的血,看得长曾弥眼晕,马上转身想跟着蜂须贺进去,这边想说什么都等蜂须贺好了再说……

“蜂须贺大概是留了话给你……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大和守拉了下被血浸湿,现在整片都是黑红血污的袖子,“笑面说在你进去之前告诉你会好一点,要听吗?”

 

 

 

长曾弥觉得自己眼睛都要熬瞎了,蜂须贺手入完毕到现在睡了已经将近两天,他神经高度紧张,闭上眼就能想到蜂须贺满身是血躺在地上说那句话的样子,刚准备休息又吓给得不敢睡觉。累得有时候他自己睡着了也不知道,睁开眼着急地看看蜂须贺,但蜂须贺还是老样子,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浦岛也过来守了一天,龟吉都累得从他肩膀掉下来,被长曾弥哄回去休息,说你蜂须贺哥哥就快醒了,等他醒了我就去叫你起来——一副天塌下来有我顶着的大哥样子,话虽然是这么说没错,但本丸里面从来没有伤势严重到御守可以派上用场的时候,蜂须贺恢复的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醒,长曾弥也心里没底。

——虽然知道了心里喜欢的人对自己的回应,但是以为自己回不来才这样说出来,多少也让人有点心里不是滋味,不管怎么说,亲耳听到总还是比从别人那里传达要好得多。

 

午饭又给送进来一次,长曾弥没什么精神,食不知味地喝汤,喝一口看一眼蜂须贺,看上去跟拿他的脸下饭一样——真品要是知道这种事,怕是又得冷嘲热讽,但是要是一直能有这么有精神也不是什么坏事——长曾弥这么想着,放下碗把碗碟收拾一下,想要把托盘拿出去送到厨房,刚一转身就听见身后呻吟一声,他惊喜地回过头,动作太快差点把托盘给扔出去,还以为是自己太担心蜂须贺幻听了——但是蜂须贺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点儿眼睛。

长曾弥一下子不困了,膝行了两步跪坐到蜂须贺的榻前,他本来就快两天没好好睡觉,衣冠也不整,看起来自然比平时更不修边幅一点。以往蜂须贺看了他日常的样子还得嘲讽他两句……但现在也不是担心这种事情的时候,长曾弥低下点身子来,想问问蜂须贺要不要喝水,还有哪里不舒服之类的,他刚扶稳还没来得及张嘴,就看见蜂须贺艰难又用这种伤势下非常迅速的速度半坐了起来,眉头疼得皱起来,呼吸声大得能让长曾弥听个一清二楚,还没等他让蜂须贺快点躺下休息,就迅速地被凑上来的蜂须贺用嘴堵了个严实。

 

 

啊,出现了,果然如果是人身的话,死之前是能看到心里挂念的人……

蜂须贺在意识到这一现实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所剩的时间恐怕是不多了,既然以后就没机会了,现在在自己脑海里的幻境里显露一点真实的想法或者态度,对自己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抱着这种心态的蜂须贺虎徹一边抓着长曾弥的身子往自己这边拽,一边很认真又十分生疏地把自己的嘴唇和长曾弥的怼在一起——小少爷没经过人事,作为收藏品当然也基本上没见过什么亲热的场面,接吻这种动作只是模模糊糊地在显形之后从书上看来,有个要嘴对嘴的概念,现在再临时去补绝对是晚了,既然机会难得,那不如在彻底变回刀之前别留下什么遗憾——

 

长曾弥忽然被拉下去嘴对嘴,先是一愣,他好久没好好休息,以为自己又做梦了。然而蜂须贺的呼吸鲜明地在他耳边响着,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疼的,整个乱成一片,还带着吃痛的呻吟声。长曾弥压着自己内心的狂喜,扶着蜂须贺的肩膀,保持这个嘴唇相贴的状态把蜂须贺慢慢放回榻上去,小心地揉着他的头发。长曾弥怕要是全由着自己喜欢,放开了亲会把这没经过人事,连接吻都不知道怎么来的小少爷吓着,慢慢伸出舌头来舔蜂须贺闭着的牙关。蜂须贺很乖顺地张开嘴让他把舌头伸进来,嗓子里发出软软的一声喟叹,还往他这边凑了凑,很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不对,怎么好像哪里不太正常。

蜂须贺很确定自己不知道接吻原来是做出像是要把舌头伸到对方嘴里这种事,而胸口的疼痛和头上被抚摸的触感又是太过鲜明了一点,他心里慢慢地浮上一个会让自己羞愤到恨不得马上碎刀的猜想,也顾不上什么“临死之前最后放肆一下”之类的想法,拉着长曾弥后脑勺扎起的小辫子,把长曾弥从自己面前拉开了。

“……长曾弥?”

长曾弥一下子被拉开,疑惑地看着他,心想别是碎了个刀还失忆了吧,他点了点头,就看见虎徹少爷眼睛往四处打量了两圈儿,最后目光落到了他脸上,不知怎么带着某种好像到了崩溃临界点的慌张感:“我,我现在在哪?”

嗯?这是问的什么话?果然失忆了?

长曾弥有点担心地回答道:“你现在在手入室,你回来之后已经睡了快两天了——”

“我没碎刀?”现在这种时候也顾不上什么打断别人不礼貌之类的事情了——在蜂须贺自己受伤之前的日常对话里面也打断了不止两三次了。蜂须贺盯着长曾弥的脸,无比地希望长曾弥能告诉他这都是你的幻想之类的,或者干脆别回答,但心里某个地方还是有点不要脸面地期待着长曾弥能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其实没碎刀在战场上——在他复杂的注视下长曾弥皱了皱眉头,好像在看一个受伤严重到失忆,急需人寸步不离地照顾的战友:“你没碎刀,临走前我把御守塞在你的铠甲里了,但是你伤势很重现在还不能像刚才那样忽然坐起来——”

 

让我死吧——

蜂须贺感到眼前一黑,不知道是伤势太重又忽然坐起来亲人的原因还是过于羞耻,恨不得就这么昏过去逃避现实算了。他一下子从长曾弥的手里逃出来,拉起被子完全盖在自己头上,假装自己根本不存在,期待着长曾弥能闭上嘴先出去留他一个安静一会儿,或者忽然坐着睡着能让多给点时间让自己躲着。

这当然是不可能发生的,长曾弥好不容易守到他醒过来,又马上被醒过来的蜂须贺亲了一口,简直是一下子被幸福砸晕,根本不可能睡着也不想走开。但是硬抢被子他又怕掌握不好力度让蜂须贺哪里伤着了,只能隔着被子和蜂须贺说话:“你刚才以为自己碎刀了?”

快闭嘴出去吧快走吧……

“那刚才你干嘛要……你以为看见的我是幻觉吗?”

求你了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一针见血,长曾弥总是在这种时候敏锐得不得了,蜂须贺闷在被子里羞耻得不敢出来,恨不得就这么拿被子闷死自己算了。长曾弥这时候却在他看来表现得不依不饶的,还敢凑过来扯他被子了,真是胆子变大了啊——蜂须贺一下子把被子拉得严严实实,表达自己不想见人的想法。

长曾弥看他态度坚决,把手又收回去,隔着被子悄声问他话:“你现在醒了就应该没关系了,回来的时候伤势很严重,把大家都担心的不得了,现在哪里不舒服吗?”

蜂须贺还停在羞耻阶段,不知道应该回他什么话,在被子里顾着自己的伤口,缓慢地翻了个身,背对着长曾弥的同时还把被子牢牢地压在身子底下。

“能动了说明恢复的不错的样子……”他听到长曾弥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他听的话。

“那之前你留下来的话,真品赝品什么的。”长曾弥又说道,手又好像在拽他压在身下的被子了,蜂须贺心说要来了要来了果然还是要来了,一边让自己平常心,另一边又没出息地竖起了耳朵,要听听赝品准备说什么话。

“真品赝品也都没所谓……后面的话是什么?”

蜂须贺没动静,保持着这个蜷缩的姿势,一句话也不说。长曾弥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也是真的怕他在被子里闷坏了,或者哪个动作压到刚恢复的伤口,于是又转身拿起刚才想要送出去的碗碟和托盘,按着他对小少爷的一般的了解来看,近期多半是别想从他嘴里把话套出来……啊,说不定还得躲着不见自己一段时间,而且现在身体也好了,等到可以见面的时候,怕是又要缩回去,话里有话地嘲讽自己之类的吧。

完全不抱希望的虎徹刀站起来,单手端着托盘里的东西拉开纸门,因为蜂须贺醒了,他连脚步都比平时要轻松一些,正要踏出房间时,听到身后蜂须贺在叫他。

“长……赝品你去哪?”

“去厨房送餐具——”

多半也不会说出什么实话来才对,长曾弥不抱希望地想着,既然现在醒过来了,接下来的精神恢复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把碗碟送过去还可以叫醒浦岛来看哥哥——

“把人问得说不出话就想走了是吗,你回来!”

长曾弥心里又升起一点点期盼的感觉,他转个身,背着手把纸门又拉上了,顺手把托盘搁在了门边的柜子上,又坐到蜂须贺身边来。刚醒过来没多久的虎徹少爷带着刚才情绪波动的痕迹,他本来就长得白,脸红一点都十分打眼,现在从额头到脖子都红起来,耳尖更是红到充血,却还强装着镇定,妄图支起平时他使唤长曾弥的那种少爷的气势来:“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水杯明明是就在你枕头那一边……这话当然是不能现在说出来火上浇油的,长曾弥绕过他身子,拿起了水杯,里面的水是今天上午新倒进去的,他又拿起热水壶往里添了点,试了试温度再递给蜂须贺。

被好好地服务了的少爷接过杯子来,故作镇定地喝着水。长曾弥也不着急了,盯着蜂须贺上下吞咽的喉结——既然把他叫回来,肯定不止是要他倒杯水这么简单的事情,等他喝完水把自己折腾够了,自然会说点什么自己想听的东西。

“刚才……的确是以为自己已经碎刀了,”蜂须贺开口说得艰难得不得了,刚才喝水的时候,脸上的红色还稍微退了点,现在则好像是硬逼着自己说出来一样,脸色也越来越红,“所以觉得最后一次机会了,反正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丢人也不让别人知道……”

好了,这对小少爷来说应该就已经是透支了一整年的羞耻度了吧。长曾弥凑过去亲了亲他的侧脸打断他说话,刚才想收住别让蜂须贺看见的笑也根本收不住了,他把已经一脸生无可恋的蜂须贺小心地半搂,做了一个小心翼翼的拥抱:“辛苦了,等你有精神了再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吧。”

“赝品你别得意——”

—fin—

评论(9)
热度(148)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驳栖于山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