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栖于山

过激真情实感石切丸推,热爱捐香火。
不是驳栖,请叫我驳相。

目前产出只限刀剑和陰陽師(小说电影)相关,随时可能爬墙真香。感谢大家捧我场。

【石青】触须·其一·舌(4)

最近非常沉迷次郎……次郎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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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切丸家很干净,这里不是指物理意义的干净,而是有点灵异感的措辞,好像因为从小在本家神社长大的关系,石切丸身上总是带着让人很安定的干净的气氛,连租来的公寓走进去就会有种因为太过干净了而扑面而来的温暖,有别于开足暖气的燥热的安定的热度。

高大的男人把门打开让前辈先走进去,自己再拔下钥匙来,把门咔哒一声关好。笑面就和进他自己家一样把外套脱了,他手指缝和手心都在地铁上出了点汗水,没戴手套地在风里走了两趟,现在又全部变成冷汗,又湿又冰凉地粘在指缝之间,蔓延到紧贴着掌根的袖口都冰冷又湿气充足,他手掌心在裤子上来回擦了擦,终于吐出一口满足的气。

石切丸熟络地把他的衣服挂起来,脱了自己的外套挂在旁边,走进里屋去换家居服——他和笑面都去过彼此家太多次,虽然鉴于笑面租住的公寓的破败程度,可能还是来他这边多一些(“明明有稳定的暖气吧?收留我?”)——青江直接很随意地侧躺在他家宽敞的沙发上,抱着靠枕,把手和脚伸出沙发去,往沙发旁边的暖气通风口凑着,想要把冰凉的手脚快些回暖。

石切丸很快从屋里出来,维持着表面的礼节,又抱着喝点热的会暖和起来的心态,很规整地给笑面青江泡了茶——有茶叶,用热水,闻起来有香味,茶叶会舒展的那种——笑面青江从沙发上坐直了,把茶杯合拢着手指,隔着一层袖子地抱在手里取暖。

晚风稍微冻僵了他的指关节,或者从他的动作来看,除了指关节还冷到了别的地方,他慢吞吞的,好像从冰冷环境进到室内,就不得不懒洋洋地动作的猫一样。先是拽过来石切丸的大沙发角上的毯子放在腿上,接下来才是和石切丸说话,“说起来,石切丸你觉得车里是活的还是死的——”他措辞直白又生冷,毫不忌讳,“是活的差不多要死了的,死得说不出话的,还是死的实在动不了的——”

石切丸因为他过于直接的措辞稍微皱了皱眉头,把手中的茶搁在桌子上,看了看青江抱着水杯又盖着毯子的阵仗,把空调又打高了两度,“……很难说呢。”

“嗯?”

“实在是太安静了这一点,前辈也感觉到了吧,就算是睡着的孩子,也没有那种毫无声息的感觉,还有就是那种粗暴的动作,就算是一般的男人来带婴儿也不太会这样才对?”

“这么说,是空的?”

“在动作上来看,感觉可是有点重量的呢?”

“……死胎吗?”笑面喝了茶,侧躺在沙发上,他脚上已经在还没有零下的时候就穿上了厚羊毛袜子,温暖的灰色,黑色的横条纹,这只脚伸出去放在暖气通风口上,从足尖到小腿就都传来战栗又爽快的温暖,青江不由得发出一声听在石切丸眼里特别色气的喟叹。

“……不能这么断定吧?”石切丸不是那么地想要去想象一个被包在婴儿车里的苍白的死胎,他尽量避免去直接提到这个词,一边继续说:“那样的动虽然是没有生命的感觉……一般来说,也会向车里都是玩具或者什么物体来想象?”

“诶?但是一般来说,如果那车里放着一袋土豆,是会那么躲藏地遮起来的吗?”

“……”石切丸喝了一口茶,扶着下巴沉默地思考。

“障眼法?做出这些种种事情的果然不是推着婴儿车的‘妈妈’?”笑面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收起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直视着石切丸,“所以她对我们的注意已经早早地察觉到了吗?一般来说,这样的‘都市传说’在发现自己被发现的时候就得开始攻击或者干脆隐匿了吧?她还不紧不慢地跑到商店街去在我们面前消失了,是想要做什么?”

“但做出这些事情的又不会是婴儿车里的土豆,她是只想起到‘转移注意力’的作用吗?”石切丸猜测道,“如果只是用来成为被大家注意的那部分而隐藏真实的正在发生的事情的话,做的很招摇所以很有效——这样的做法?”

“比起一般的在街上走夜路就会有可能面对面毫无遮盖的都市传说,这位还真是过于有智慧了一点……不过到现在还没有什么有人死掉的消息的话,今天的‘妈妈’果然只是为了障眼法地让我们不再根据她出现在地铁上的时间而推断事件发生的时间吗?”

“现在……”石切丸去找自己公寓里挂在墙上的表,他的表当然还是在走的,“十一点四十七左右,一般的发生时间是午夜前后,按理说——”

“如果就是今晚就要再次行动的话,已经完成了……呢。”笑面青江披着毯子,说完这句话的他又把手机从两腿之间拿起,指尖在屏幕上安定地敲击,而手机安安静静,没有任何讯息传来。

 

在两人居住的这种繁华城市,凌晨的车道也是不可能没有车和行人的。笑面青江从沙发上被吵醒是凌晨一点左右,窗户关得很好,细碎的雨声溜进房间里,窗框的边角积了点水汽。他冲进房间把石切丸叫醒,两个人急急忙忙地驱车前往事发地。凌晨一点半的时候开始下起了冷雨,过了十几分钟,砸在石切丸的前挡风玻璃上的就已经不是水滴而是雪雹。

“这种天气出现奇怪事件,也不知道是不解风情还是应景……都市传说不会生病和休息吗?”

“事件不会按着工作时间和休息事件来区分的呢……”石切丸开着车,他被笑面青江凌晨从床上扒拉下来,没睡好的低气压仿佛乌云盖顶,一直好脾气的高大男人阴沉着脸,语气听不出是不满还是无奈。

“在以为不会出事的晚上又出了事,”笑面打了个哈欠,“这样的话我们还能做出什么推断和假设呢?”

“……障眼法的可能性大了一些是没错的,但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就得认定对方已经是站在了知道我们的行动的角度上来看了?”石切丸趁着红灯的时候揉了揉鼻梁,强打起点精神;青江没有驾照,虽然已经很疲惫了,石切丸实在不太放心把车交给青江来操纵,只能眼睛发直地盯着不断变少的秒数,努力通过对话来让自己清醒。

“但是我刚才稍微结合着别的东西看了一下,反而也可能平时就是这样,但这次只是因为察觉到了我们而顺势为之,感觉上大概是以往的每次都在地铁上通勤——别用那种目光看我啊——每次都用地铁来去往现场,只是这次在半路上发现了我们,才临时地选择走进巷子里消失了哦。”

“可是,障眼法的话不是更加接近的猜测吗——”

“待会下车给你看看本市的地图吧?”青江在手机上查看着地图的pdf文件,垂着眼睛在重要的位置划线,“大概会很有效地让答案都清晰起来。”

 

石切丸把车停在了三明治店的门口,次郎等在靠窗户的位置上,看见石切丸停了车,就从三明治店里面推门出来。他头发扎成马尾,平时的妆也没化,穿着一件很厚重的外套,朝在冷风中挤在一起的两人用在案发现场显得过于活跃的声音打了招呼。

“辛苦了,”石切丸从车上下来,“今天是你和太郎先生在值夜班吗?”

“是大哥在值班,我是被从被窝里赶出来的……”次郎拢了拢外套,他外套里面穿着一件松散又布满褶子的暗红色内搭,脸色有点憔悴,一直用的自称“人家”也没在用,一副从床上爬起来睡衣也没换就出门的状态。

他推开门,把两人朝三明治店的后厨带,笑面青江稍微皱了皱眉,看了看后厨的布局,问道:“是在后厨出事的吗?”在他们所追踪的这个都市传说里面,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件事是发生在这样局限的场所,即使是最接近室内的公交车,也是所有人只要掏了票钱就可以一直坐在上面的地方。

“答错啦小青江,是后厨再后面的地方。”次郎给他们开了门,指了指离着后门十几米远,最大也最近的那个垃圾箱——这一地区所有的饮食店全部都共用这一个垃圾堆放处。太郎正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站在那接近两米高的垃圾箱旁边,开在后厨的餐厅后门那里装着的灯亮着,光线仿佛触手一般穿过不断落下的雪雹,舔舐着他脚下的店员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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